花燈會

三天過去了，胡盤先生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。

最熱的時間已經過去，夜晚的天氣漸漸轉涼，陳晨和張維出來散步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迎面而來的涼風。

在這幾天中，錦州的情況正如陳晨預料的，國君駕崩，新王即位，只是坐上王位的不是錦州國君定下的太子，而是太子的兄弟。

“這裏好像沒什麽變化，李正將軍不是想要攻打這裏嗎？怎麽又按兵不動了？”錦州的某座茶樓上，張維看著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些難以理解。他轉頭又對陳晨說道，“他還帶我們來這裏喝茶，我真看不懂他。”

“錦州已經與喻國簽訂了協議，現在它已經是喻國的歸屬國。”李正把他倆帶到酒樓包間後就匆匆下樓，他臨走前叮囑他倆不要亂跑等他回來再一起去街道上玩。陳晨捏起盤中的一塊綠豆糕扔進嘴裏，他們現在待在二樓的雅間中，四周沒有多少人。“我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，看來他還是有本事的。”

“你在說些什麽？我聽不懂。”張維坐回自己的位置，他對糕點不感興趣，於是拿起桌上的幹果吃了起來。

“李正將軍想要占領錦州，但此地易守難攻，所以他選擇等待時機。我原以為他會在國君駕崩的時候趁亂拿下錦州，現在看來，他應該是和二皇子私下談判了。”

“他為什麽要和二皇子談判呢？”張維停下吃幹果的動作，“萬一二皇子轉頭和太子聯手，那李正將軍不就損失慘重了嗎？”

“我猜想李正可能早就在錦州皇宮裏安插有親信，那裏一有風吹草動，這邊的人都能及時知道。你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？”陳晨停下來，故作神秘地問道。

張維已經聽得入了神，他順著陳晨的話問道，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
“李軒對我說的，不過他只對我說錦州內部有他們安插的親信，以及錦州國君病重，恐怕活不了多久了。要不是他無意中告訴我這些，那天李正將軍問我的問題我可能一個字都說不上來，我也就沒有辦法見到王儀姐姐了。說到李軒，你那時候總是和胡盤先生一起，我都找不到你倆。我待在軍營沒什麽可玩的，所以我找到了李軒。他不是劍術很好嗎？我就求他有時間教我怎麽用劍，他一開始還懶得答應我，總是說我一個女孩子家舞刀弄槍的不好。最後他可能是被我纏得沒辦法了，答應我了。”

“怪不得你的房間會有劍。”張維像是想起了什麽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胡盤先生四處跑動，偶爾幾次和陳晨說話也都是在討論日晷的下落，每次都顧不上詢問她房間的佩劍從哪裏來。“原來這些天你在練習劍法打發時間。”

“他在答應我之前讓我叫他一聲哥哥，我叫過之後他卻不想遵守諾言。所以我眼疾手快把他腰間的劍從劍鞘中拔出來對著他，然後他就慌了。”陳晨模仿李軒被嚇了一跳的樣子說，“我之前在開玩笑，你先把劍還給我。”

“那你就答應教我劍法，或者喊我一聲姐姐。”陳晨不願意輕易放過李軒的“玩笑”。

“你真要學？”李軒開始認真起來，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從陳晨手中收走劍，可是眼前的孩子讓他明白，她並不會放棄。

“那你明天來找我，到時候我給你一把劍用來學習。”李軒伸出一只手，“現在可以把劍還我了嗎？”

“可以。”陳晨雙手捧劍遞給李軒，等李軒接過劍後，她對著李軒鞠了一躬，“老師好。”

李軒之前從未收過徒弟，陳晨的表現讓他受寵若驚，他強忍住臉上的笑，“不要叫老師，叫哥哥。”

“哥哥好。”陳晨見李軒答應自己了，又趕緊叫了幾聲哥哥。

學習劍法比想象中更加辛苦，李軒是一個嚴厲的老師，他沒有因為陳晨是個孩子就降低標準，幾天下來，她有點吃不消了。

“你要不想學就趁早說。”李軒從陳晨的表現中看出一絲退縮，他提醒道，“當初你非要我教你，現在才剛開始你就要放棄？”

“沒有。”陳晨慌不疊搖頭，“我不會放棄。”

“那就好好練。”

“挺過那段難熬的時間後，我開始正式學習出劍招式，等我們回去我表演給你看。”陳晨對張維說。

他們說話時，李正掀開簾子走進包間，他已經將所有事情打點完畢，錦州已經確定完全在喻國的控制之下。“跟我走吧，今天晚上城中心舉辦花燈會，你們不是一直想看嗎？”

“好呀好呀！”陳晨拍手表示同意，“快走吧，我要到街上挑一個最漂亮的花燈。”

李正轉身走出包間，張維拉了拉陳晨的袖子，“我記得我好像沒說過想看這裏的花燈，我連這裏有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
“我說的。”陳晨拽著張維的袖子往前走，“誰讓你們出去不帶上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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